毕业别离

旅途

由于课题组的项目集成需要,我和另外几位实验室的同学需要到杭州出差。虽说当天去当天回也是一种选择,但怀揣着私信的我仍旧抛下手头的论文,转身随两名同伴一起坐上了前往杭州的高铁。

从学校到虹桥火车站需要一个小时,从上海到杭州也是一个小时。出了火车站后,我们的第一感觉是,江南的热情如火,烘烤着这片柔润的土地。

住的地方离车站不远,我们三人就借着导航,骑着摩拜小黄,在烘烤箱中前行,不消二十分钟便抵达目的。

杭州之旅,就这样开始了。

我没法任性地开始说走就走的旅行,但每一次的不得不走也都是旅行。

重逢

因为本来就怀着约见故友的私信,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在杭州的两位同学说了我要来的事情。他们也都欣然同意,虽然中间有一些峰回路转,但最后定下的结果是约在阿里巴巴门口见面——那里是其中一个同学的工作地。

7月12日下午五点,我用滴滴打了一辆车,六点半左右到达目的地。

在阿里工作的那位同学,我本科时一直称他为“鑫爷”。他是一个活力四射、敢于挑战的人,当初校招时虽然也经历了几番波折,但终究凭借自己的努力争取以及时代的机遇而敲开阿里的大门。如果两相易位,我肯定是做不到他那么好。虽然对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颇有自信,但真正的职场打拼我还是欠缺了许多主动性和灵活性吧。

相隔 50 米的时候,我和鑫爷相互招手示意。仿佛也不是很久没见。我希望我们都没有变。

鑫爷带着我转了一会儿阿离的部分地盘,我感觉到一个大公司其实也是一所大学校——有自己培育人才的理念,约束行为的规则。这样倒也不错,但我看到的可能也只是表面。

很快,我们等来了另一位故友——“小杰”。虽然鑫爷管他叫“大杰哥”,但我已经那样称呼惯了,就没有改口。小杰在一个提供数据库服务的公司做运维工作,从这点上来谈我们也算是同行。我的研究兴趣是“内存数据库”,如果再加个约束就是“非易失内存数据库”,只不过我现在还没在这个领域研究出什么值得称道的玩儿意。

鑫爷告诉我,他在阿里的辛劳付出有了回报。仅仅一年的时间,就从产品经理晋升为资深产品经理——即便是整个阿里内部,也是少有的破格晋升。这就是真正适合职场的人才,这就是我所不熟悉的另一个世界的勇者之路······

我们一起走到烧烤店,点了这里最著名的“圣蛏子”——一种贝壳类海产品。我们没有太多回顾往事,只是聊了聊我们自己当下的状态。

鑫爷算是事业有成的年轻人了,也趁着吉利的东风,把房子落户在杭州阿里巴巴附近。他说:“现在就只差了女朋友了。”

小杰在爱情方面则是顺风顺水,交往的是一个浙江本地的女孩儿。从鑫爷添油加醋的描述中,我大概得知两人现在应该是如胶似漆的状态。但是,这个爱情故事,简直像是对我等单身“贵族”的暴击——就像是后宫动漫中才会出现的桥段:男主角做了一个二选一的判断,然后抱得美人归。

无论是事业,还是爱情,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得圆满的东西。作为仍在象牙塔中的“无知者”,我只能衷心地祝愿他们可以走得更好更远——也许不都是顺利的旅途,但总是正确的方向。

想到自己的处境,多少会有几分神伤。但与那种顾影自怜的柔弱不同,我已经接纳了现在的一切。就连鑫爷所讲的“职场争斗史”、“人脉开拓术”,我也觉得不像以前那样抵触了——如果把所谓的权谋手段整合到自己一点一滴的思想行动中,不再刻意而为——那么我也可以成为无色之人。

小杰的恋情令我羡慕,但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该去着急什么。我从天性里缺少的一部分,还没有补全——如果真的展开感情的话,我一定会伤害对方。对自己过分的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,因为那样也就很难喜欢上自己,也就能预见到什么时候大概会做错什么事,并且无法抑制。

于是,现在这样的状态倒也不错——我只需要为自己的将来而竭尽所能就好了。没有背负什么改变命运这样沉重的使命,没有要维护“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”的承诺,我只需要一只眼看着自己,一只眼看着未来,这样就好,这样很好。

分别

由于是工作日,鑫爷和小杰都还有别的事务处理,于是九点左右,我们于交叉路口惜别,并约定下一次周末带上“伟锅”,再会杭州,彼时或可乘着小杰的车,拥簇在鑫爷屋内,“吃着火锅唱着歌”。

回西湖区的路上,我的脑海中涌现出 1967(gontiti) 的旋律,那是会跳舞的音符,与我的思绪缠绕交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