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订

身为博士班班长的我,在元旦节来临之际,打算给班级买些节日礼品。

我听说闵行区有一家水果店的苹果味道独一无二,于是我打过去一通电话,预订他家的水果。

然而,店主告诉我他们从不送货上门,我必须亲自去取。

问好了时间地点以后,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

一开始我是打算坐地铁过去,但随后想到三十多个苹果,似乎一来一回很耗力气,我又决定开车去。

聚会

我趴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睡着了,现实与梦境在此处交织。

醒来时看到一群人簇拥在我桌前不远处。

我起身凑了过去,才发现是黄老师坐在中间给大家开会。

黄老师在给大家讲得东西,似乎只是我们实验室的家常。

在我看来,他无非是叮嘱我们要勤来实验室,认认真真搞科研,争取发高质量的论文。

可是语气听起来又不同以往,似乎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。

太极

说不清为什么,周遭的场景一下子发生了变化,我们来到了户外。

我的背后是一棵不高不低的杨树。

也说不清为什么,我想用它的树枝来练习引体向上。结果就是,树枝被我折断了。

我怯生生地环顾四周,发现大家还在专心听黄老师将事情,庆幸自己做的这点破事还好没人看到。

这时黄老师似乎发觉我没有认真听他说话。

他说自己想练一练太极,然后需要个人陪练。

而我,不知怎么地就被拽了过去。

黄老师摆正架势,气场十足。而我也能凭借记忆,摆出了《火影忍者》中李洛克同学的经典战斗预备手势。

过程我不记得了,我只知道,最后我输地很惨,骨头嘎吱嘎吱地痛。

不是因为黄老师是我导师或年纪大了我就让着他,我是真的不是他的对手。

生气

下楼梯的时候,冬梅姐问我:“黄老师是不是很生气?”

我回答说:“没有吧,他还是笑呵呵的。”

冬梅姐没有答话。

我又补充说:“但是刚才黄老师点名要我跟他练太极,把我骨头打得好疼。”

冬梅姐评论道:“果然他真的很生气。”

他果然是气我们不争气吧。是啊,我都没有什么好的工作发表,给他面上增光呢!

迷路

下楼梯以后,我们迷路了。

是的,在熟悉的校园里迷路了。

四个人(冬梅姐,周纤学姐,黄璇璇学妹和我)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选择。

最后,似乎是我先反应过来,说道:“从这个出口出来,要去电院,得绕个远路,从左边走。”

但是另外三人各有去处,我只得一个人回实验室了。

但我似乎并未回得去。

开车

大概是因为想起了预订苹果的事,我放弃了回实验室的打算,而是开车去水果店。

只是,这车开着开着,我好像就睡着了。

等我再醒来时,我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除了贴身睡衣,衣服也都不见了。

我从座位旁边掏出手机,还好它在,看来我并没有被行窃。

只不过,我的手机屏幕已碎裂地不成样子。我,发生了车祸?

维修

我下了车,擦干额头的血迹。恰好不远处就是一家手机维修店。

我跟店主说我的手机屏幕玻璃需要更换。

他很快地就把一切都处置妥当,不过没有立即将手机递给我。

我看到他手里有一部非常惊艳的手机,长得跟 iPhone X 很像,但要大上许多。

店主看我眼神发亮,将手机递给我,笑了笑:“想看看?”

我点了点头,把玩了一会儿。

这时手机原主走了过来,显得有些生气。

我只记得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,但我没看清她的模样。

自从有了师妹以后,我就很难注意到别的女人长什么样了。

当然,她们怎么都不会比我师妹美的,这是即便不去看也能轻易得出的结论。

验钞

店主告诉我维修费用是20元。还真是便宜呵。

我从钱包里掏出20元,只是觉得这张钞票好生奇怪。

店主似乎觉得这张钞票有点问题,拿了一个我看不懂的仪器来验钞。

只见钞票从验钞机下轻轻滑过,验钞机屏幕上几处纹路比对依次通过。

店主这才长舒一口气,说:“小兄弟可以了。”

名片

店主告诉我,以后可以常来。

我说:“你有名片么?”

他答道:“当然有。”

只不过,他使用了一个紫色的发光印章,在他的门店卡单上轻轻一戳,一个个人简介就出现了。

我拿着它若有所思。

我不记得那时我在想什么。

泥泞

场景一转,我扶着师妹柔美纤细的腰肢,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。

现在我可以很确定,这条路必定不是上海交大校园的路,甚至不是上海的路。

它是一条记忆中的广州的路,我每天上下学会走的路。

我和师妹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会儿后,突然发觉路变得异常泥泞,石子磕磕绊绊。

我看到师妹穿得是一双凉鞋,不禁感到一阵心疼。

可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没有回头,而是继续躲着石子小心翼翼地走着。

水泥车,来俩往往忙碌的工人,在建的出租楼房······这像极了记忆中广州的模样。

偶然瞥到路边有两个工人在“玩耍”,一个人抱住另一个人的腿,将他的头埋到路旁的雪堆里。

雪堆?哦,广州应该不下雪的啊······

电话

我的手里拿着一部6.0英寸的手机,它突然响了起来,铃声异常急促。

我接起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女声:“我是失主,你把我的手机拿走了!”

我心中一阵惊讶,下意识地瞟了瞟手机。这确实不是我的,这是刚才在手机维修店看到的那个女人的 iPhone X Plus,难道我刚才在看玻璃之后就根本没有还给她?

电话断了,不知是信号问题还是对方因为其他理由挂掉了。

癫狂

我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,但向师妹看去时,发现她手里也有两部手机。

我顿时急了:“师妹,你这两个手机都是谁的?”我怕师妹也错拿了别人的手机。

“傻瓜,这是你的“师妹晃了晃左手的iPhone 6,又晃了晃右手的华为,“这是我的呀。”

我想打电话回去询问该怎么还给她,听她的语气,她很着急。

可是在解锁我自己的手机的过程中,我遇到了巨大阻力。

首先是指纹解锁一再失败。我只得选择输入密码,可是手机屏幕好暗好暗,我完全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母。

好不容易借着微弱的光线,输入了几个字母和数字以后,我又发现按键不灵敏导致了输入密码错误。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我心里很是焦虑。我怕,我怕那个女人会直接打电话报警,说我偷了她的手机。

师妹见我情绪不大稳定,就连忙温柔地抚着我的背,说:“顺顺毛顺顺毛。”

然而,我一把甩开了师妹的手,一边说道:“不要管我!”

我居然甩开了师妹的手!我居然对师妹吼了!混蛋!

我蹲在墙角,一阵歇斯底里。脑子里还一边想着:“完了完了,师妹见到我最不好的一面了,她会讨厌我的。”

师妹没有再靠近我,而是双手环抱,冷冷地望着我。

我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,蹲在角落里无所凭依。不,都是我自己作成这样的!

梦醒

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。

是的,我在现实生活里怎会如此歇斯底里,狂躁不安?

我何曾对师妹有这样的抗拒感和冷言冷语?

这并非真实。这是一个梦。

意识到这是个梦,我仿佛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我回想起,中午和四个好友兼同学一起在思源门外面的餐厅(阿婆家传菜)吃了个饭。我们喝了一点黄酒。回来之后我很困,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大概睡了很久的吧。

我告诉自己:“开心,快醒醒吧,快醒醒吧!”

于是,意识终于渐渐模糊,又渐渐清晰。

醒来时,脑子很疼,很累,梦里的细节实在太过丰富逼真。

而它又有那样一种独特的压抑感。

我希望这并不会给我带来厄运,只是喝了点酒,太累了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