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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绪方,你应该也察觉到了,信长今天的状态有些反常。我想那是针对我的。如果我猜的不错,他应该是怀疑我。我对怀恩大师的死深感自责,我也知道信长对我的恨不是无源之水。绪方,我知道你和他有些交情。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,我希望你能纠正一下他。必要的时候——毕竟我们现在处于攻坚阶段,绝对不能再让军心大乱了。”
绪方想起了谋因归来后在病榻上跟自己说过的话。谋因知道信长要对他采取动作了,那他所说的到底是求助还是警告?
信长尚未走出十步,便被瞬间转移到他身前的绪方拦住了。
“小子你让开!”信长命令道。
“不让!”绪方盯着信长的眼睛,坚定地道。
“翅膀硬了啊。”信长呵呵一笑,“也好,我们之间终有一战。那就让我看看这两年时间里,你到底变得有多强!”
话刚说完,信长便一拳朝绪方面门打去。绪方反应何等之快,左掌轻易便接住了袭来的硬拳,身形微退,反守为攻,右手送出了一记快拳,朝信长下颚轰去。
信长反应却也不慢,以脚蹬地,飞退了数步,方才用刀插在地上稳住身形。饶是如此,他的左脸仍有一阵火辣的疼痛感,看来是被绪方的拳风扫到所致。
“两年前你的拳头还没这么快!”信长直起身来,将手中的宝刀变化成了大刀模样,足有五丈之长。
“美云,离这里远远地,也别让无关人等靠近这里。”信长没忘了嘱咐站在一旁看得不知所措的白衣女子。
“两年过去了,你的速度却比以前更慢了!”绪方不屑地道。
“那就看看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刀快!”信长右手一抬,大刀便以横扫千军之势向绪方荡去,奈何绪方速度奇快无比,轻轻一跃便闪了过去。但是当他跃到半空时,方才发觉头顶似有重物砸来,竟是信长大刀所扫到的石柱。但绪方速度毕竟超凡入圣,右肘往身后一顶,那石柱便从中间崩碎了,化成无数细小的石块落在地上。
落到地面以后,绪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到信长身前,左拳毫不留情地打向信长的鼻梁。信长看似闪无可闪,却硬是用大刀横守胸前,阻住了绪方那来势汹汹的拳路。
绪方对自己这一拳的速度与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,即便是精钢纯铁,受自己这一拳也非凹陷个深坑,但是这大刀不知什么来路,偏偏就能防住自己的铁拳,让自己产生了久违的吃痛感。
信长手中大刀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恢复成普通大小,他借势横砍出去。绪方以双脚为支撑,张开双臂向后仰身,躲过一刀,却被随之而来的一记扫堂腿破坏了身形。但他身法何等之快,几乎在一息之间便已完成拄地、弹跳、后退、调整身形等动作。
绪方口上虽然讽刺信长的身体速度慢,但他清楚地知道,与普通剑士相比信长的身法已是出类拔萃,只不过与专修身体本身的自己相比他的速度还差了一截。他将两拳横置在胸口处,调低重心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“绪方,现在你终于有点杀意了。”信长话音一落,他便高举起宝刀,直勾勾地盯着绪方。
绪方感到形势不妙,急中生智用拳轰击地面。
信长大刀直直的落下,如泰山压顶。与此同时被绪方重拳轰击的石板地也向上弹飞起一串串石块,削弱了信长大刀的攻势。待灰尘散去后,信长终于看见了自己这一刀落下的结果如何了。
绪方用两只手掌钳住信长大刀的刀尖,颇有空手接白刃的意味。信长暗运气力,却发现被钳住的大刀仿佛已不听使唤,竟纹丝不动。想来绪方的力气也着实突破了普通剑士的极限,竟在这样的威压之下仍能以身体之力硬抗。
“信长,你真的想杀了我吗?”绪方的银眸染上了一层悲哀的色彩,大刀侧面映出的正是他清秀的面貌。
“老实说,我倒希望自己下得了手。”信长的大刀刀身又恢复成普通大小,绪方也适时地松开了手掌。
两人激斗所制造的声响实在太大,美云也阻止不了围观群众的热情。只不过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虽然这战术分析部两大高手一向不和,但也从未公然大打出手,这俩人今天也不知道是碰了哪支火药,竟将总部外面的地板屋檐破坏的如此彻底。
“我对你的恨意从未消失,但是公是公私是私,我劝你还是明智一点,别做糊涂事。”绪方握了握拳套,淡淡地说着。
“我知道。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了以后,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!”信长不无伤感地说。
“都怪你这混蛋!”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,绪方疯狂地朝信长冲了过去。
“你这小鬼!”信长也疯了一般地举刀朝绪方奔去。
“御土之盾!”两人的攻击没有打在对方身上,而是击中了一支由岩石组成的巨大盾牌。
能够在一瞬间造出如此巨大的岩石盾牌,恐怕只能是——信长和绪方均已猜到来人。
“你们两个也真是,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制造内乱!”盾牌顶处一个妙龄少女埋怨道。
“小朋友想请长辈指点一下,我也就随便和他过过招而已啊。”信长哈哈笑道。
“你们这一随便过招还真是大手笔啊,打起来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世仇似的。”
“但是不管怎么说”绪方插话道,“这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。伊娃小姐你管的也未免太宽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个人恩怨,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制定对敌策略,打倒魔物。”伊娃义正言辞地说道。
伊娃听得信长临走前那一番话,心中惊疑不定。回到自己房屋之后也在反复思量,不能入睡。谁知道突然之间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,她差点以为那巨蛇是来袭击总部了呢。
才刚一出门便看见这两个一大一小打得跟玩儿命似的一对冤家,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“绪方,你明明有一双可以发现真相的眼睛,却被自己的固执所蒙蔽了。真相,往往是你不愿面对的现实。”信长若有所指地说道。
“就算如此,你又怎么证明自己就能代表真相呢?从两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我对你就再也没有半点信任了。”绪方冷冷地说。
就在这时,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。因为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出场了。
“谋因部长,您重伤未愈,怎么就出来了?”一位青年魔法师看见穿着便装,拄着拐杖的来人,担忧地说道。
“师兄你怎么跑出来了?”伊娃从巨盾上跳下,走到谋因身边搀扶住他,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有关切。
“小师妹,我没事。”脸色苍白的谋因笑了笑,道:“信长,我知道这件事因为而起,但与绪方没有关系。他只是听从我的建议,多了解一下你的情况而已。你对我有所怀疑,我也知道。”
“怀疑?师兄这是什么意思?”伊娃很是惊讶,师兄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?而且这怀疑她师兄的人竟是他所尊敬的救命恩热信长?
不仅伊娃有此迷惑,围观的众人如白夜黑羽等也是十分不解。莫非是谋因与信长二人之间也有什么隔阂?
“大家不要紧张。”谋因抬手示了示意,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。“信长只是怀疑我是魔物的幕后指使而已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
一时场面变得沸腾起来,众人开始七嘴八舌,交头接耳。但从他们边说边笑的神情来看,却也不像在讨论这么严肃的事。
伊娃看了看面容苍白的谋因,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信长,问道:“是真的吗?”
信长张口要说话,却又吞了回去。好一会儿后,才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嗯是有一点吧。不过我糊涂了,是我糊涂!”
谋因走上前去,拍了拍信长的肩膀,轻声道:“信长,你可能是太累了,好好休息两天吧!”说完谋因便在伊娃的搀扶下回房了。
信长清楚地记得,伊娃临走时那复杂的有些冰冷的目光。
或许生命里,总会充满这样那样的误会,只因我们所相信的世界,并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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